2021年9月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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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同数学焦虑成人的算术策略运用
首先,研究中高低数学焦虑个体在策略选择和执行中N100波幅差异显著;心算策略选择中N100潜伏期(0~150ms)差异显著;在估算策略执行中,PO3电极点P200潜伏期(150~250ms))差异显著,表明无论心算还是估算,高数学焦虑个体N1-P2波幅大于低数学焦虑个体,潜伏期更长。据此推断数学焦虑在视觉编码阶段就开始影响个体算术策略运用,个体的数字加工编码阶段就已经受到数学焦虑效应影响。这得到了Hopko,McNeil,Gleason和Rabalais(2002)研究的支持:其运用Stroop范式考察数学焦虑个体的编码特性,发现高、低数学焦虑组在刺激特性与数字刺激无关任务上未见显著差异;而在刺激特性与数字相关任务差异显著,相比低数学焦虑组,高数学焦虑组在数字卡片任务的反应时显著高于字母卡片任务。表明高数学焦虑个体对数字刺激、数字编码敏感,数学焦虑在编码阶段就已经开始影响个体的数字加工。
其次,数学焦虑对估算、心算在编码阶段的影响存在差异,在心算与估算的有选条件(xsc1、gsc1)及估算无选条件(gsc2、gsc3)中N1-P2复合波出现数学焦虑效应,但在心算无选条件(xsc2、xsc3)N1-P2复合波上未发现类似效应。这表明数学焦虑对心算与估算在策略执行的编码阶段(0~250ms)N1-P2复合波中出现差异。这与He等人(2011)发现估算与心算在刺激呈现后150ms的数字编码阶段出现差异相一致。而数学焦虑对估算策略执行编码阶段影响更大,而He等发现的心算比估算诱发更大的N170波幅,需要更精确的数字编码,表明数学焦虑效应没有受到精确编码的影响,可能在于精确编码所占用的特定认知资源与数学焦虑不同;还可能在于本研究估算任务作为不熟悉的任务,与精确心算相比,需要被试分配更多的认知资源,依据加工效能理论和注意控制理论等认知资源理论,数学焦虑在估算中占用的认知资源会远远高于心算,因而出现估算与心算的数学焦虑效应差异。而在策略选择中数学焦虑效应都显著,策略选择与执行的差异在于前者对被试要求相对较高,需要被试首先对数字的空间和图形属性精细编码,清楚数字间关系后方可选择策略并执行;而策略执行条件不要求选择策略,只需执行指定策略即可。相较而言,策略选择难于策略执行,需要抑制和转换两个及以上策略。从策略转换代价角度来看,当选择一个新策略时,个体必须抑制刚才的策略执行并且激活新的策略(Lemaire&Lecacheur,2010),这将占用额外的工作记忆资源。依据加工效能理论,个体的工作记忆系统资源有限,策略选择环节中焦虑情绪、策略抑制与转换、认知任务三者共同竞争有限的认知资源,分配给算术认知操作的工作记忆资源相应减少,从而导致策略选择环节的数学焦虑效应比策略执行环节更趋于显著。在编码阶段就出现数字加工的数学焦虑效应,其效应大小可能受到数字任务难度、熟悉度的影响。
最后在心算策略执行中,高数学焦虑个体在头皮前部、头皮中部、头皮后部的P200潜伏期差异不显著,而低焦虑个体的P200潜伏期却出现了头皮前部<头皮中部<头皮后部的差异。这表明高数学焦虑个体在解决心算策略执行问题中,其需要的脑区激活区域广泛包含了额、中央和顶枕叶,而低数学焦虑个体首先激活与算术任务解决相关的脑区顶枕叶,再适当激活中央,再到额叶。这与以往Lyons和Beilock(2012)的发现相似,表明高数学焦虑者在解决数学问题中可能需要占用更多的脑区,尤其是前额顶网络皮层,耗损更多的工作记忆资源,才能达到与低数学焦虑者相似的表现结果。也有研究表明额区诱发的P200成分反映的是对无关信息的抑制能力或是对目标刺激注意集中能力(张林,刘昌,2006),这似乎意味着高数学焦虑个体在执行算术认知任务时缺乏灵活性,数学焦虑可能影响个体抑制功能的发挥。其次在估算策略执行中,高低焦虑个体在PO3电极点,P200潜伏期差异显著,表明数学焦虑影响数学任务的相关区域顶枕叶的激活,高数学焦虑者对于数学任务的认知加工速度慢于低焦虑者,出现高数学焦虑者诱发的N1-P2复合波波幅更大,潜伏期延迟。可能在于在数学早期认知加工阶段,高数学焦虑个体可能由于无关信息(焦虑)的干扰付出更多的心理资源,导致其注意过程相对延缓。这受到Eysenck等人(2007)注意控制理论的支持,即数学焦虑导致目标—导向注意系统和刺激—驱动注意系统的不平衡,使焦虑个体优先分配注意资源到任务无关的焦虑情绪上,使得其加工过程更多受到无关刺激影响,从而减少对当前算术认知任务的注意。然而,由于ERP技术的空间分辨率相对较差,因此需要运用fMRI技术进一步验证。
策略选择与执行阶段的N400
编码阶段(0~250ms)之后就是策略选择和策略执行阶段(ElYagoubietal.,2003)。本研究中N400(300~500ms)成分反映个体策略选择阶段和策略执行阶段,在估算策略选择(估算有选条件gsc1)和心算、估算策略执行(无选条件gsc2、gsc3、xsc2、xsc3)下,高焦虑个体的N400波幅更大。表明高低数学焦虑个体在算术策略运用(选择、执行)阶段存在区别。
一般认为N400与长时记忆中语义信息提取有关(魏景汉,罗跃嘉,2010),也可能是与信息的融合难度有关,例如N400波幅在语义难以预料或者是不相容的句子内容中波幅更大(如Benau,Morris,&Couperus,2011;Kutas&Federmeier,2011)。Sali-sbury(2004)也支持上述论断,认为N400与语义知识无关,而与工作记忆容量有关:N400是工作记忆绝对容量大小的指标之一,工作记忆容量越大,N400的波幅越大。Luo等人(2009)发现心算加法策略中非快捷策略引起的N400波幅显著高于快捷策略,因此推断N400可能反映了工作记忆负荷。本研究中,N400可能反映个体的工作记忆负荷及其任务难度:在算术策略选择或策略执行阶段,高数学焦虑个体的工作记忆负荷高于低焦虑个体。在估算策略选择环节中,双侧额叶、左后顶叶区域N400波幅出现数学焦虑效应;在估算策略执行环节中,高数学焦虑个体相比于低焦虑个体,N400波幅在中央区域左脑波幅高,而在顶枕区域右脑波幅高。在心算策略执行中,则发现左侧额叶区域,N400波幅出现数学焦虑效应。这些结果都体现出心算与估算在策略选择与执行阶段存在明显区别。